Microsoft Word - 07_CHI_Mariana _setting Evolution of the Women Images ….. (Mariana) 81 池莉小说的女性形象塑造的演变 EVOLUTION OF THE WOMEN IMAGES IN CHI LI’S NOVEL Mariana Chinese Department，Faculty of Humaniora, Bina Nusantara University, Jln Kemanggisan Ilir III No. 45, Kemanggisan/Palmerah, Jakarta Barat 11480 enc0r3_she@yahoo.com 摘要 池莉是 20 世纪 80 年代有成就的女作家之一，在她的作品中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女性 形象。她所塑造的女性是从守着传统文化观念走向觉醒型，并且分别论述了她们生存 所显示的文化在状态和文化价值观念。池莉正是以这些不同类型的女性形象塑造，来 思索中国女性的生存意义，探寻现代女性的文化价值，从而显示了作家的文化探索精 神和独特的审美追求。 关键词：池莉小说, 女性形象, 生存状态, 文化背景 ABSTRACT Chi Li, one of the outstanding women writers in the 1980’s, portrays various images of women in her works. Female image that Chi Li describe is from obedient to tradition type until self determination and independence, and gain a clairvoyance of that female’s culture existence state and the value conception separately. Chi Li thinks deeply of the meaning of Chinese female’s life, in search of the culture value of contemporary female throughout the different female images, which figured in the novel, and it revealed the sprits in exploring of culture and the unique aesthetics taste of the author. Keywords: Chi Li’s novels, female images, the status of life, culture’s background 82 Jurnal LINGUA CULTURA Vol.6 No.1 Mei 2012: 81-88 前言 池莉的创作之路始于 1978 年，与多数作家或者说从事写作的人一样。池莉也是由 写诗而写小说。池莉的小说创作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 80 年代中期，这个阶 段是她的学步期。这时期池莉的创作是充满青春气息，因此她所塑造的女性虽然已生 活在当代时期但仍然还守着中国传统文化的观念。代表作品有《月儿好》、《雨中的 太阳》、《细腰》。第二阶段是 80 年代中期到 90 年代中期，这个阶段是属于池莉的 成名期，在这个阶段用池莉的话来说，是一个“撕裂自己”的过程。由守着传统观念 的女性转向了为关注普通市民的日常生活的描绘，在这里池莉所塑造的女性已经开始 意识到自己在社会和婚姻的位置，以及懂得了如何保护自己。代表作品有《你是一条 河》、《不谈爱情》、《太阳出世》。第三个阶段是 90 年代中期开始延续至今，这个 阶段是池莉的发展期。在这里池莉所塑造的女性不但已经有了女性意识的觉醒，而且 还拥有了独立的人格形象。代表作品有《破云处》、《小姐你早》、《生活秀》和 《口红》。 守着传统文化观念的女性形象 池莉第一阶段的小说创作是荡漾在这种诗意的文学理想之中。因此她的小说使用 童年的温馨的梦想审视人们的现实生活。然而这个阶段的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塑造拥有 了传统文化的观念。 中国传统文化都特别强调女子对男子的服从。占据中国传统文化核心地位的儒家 学派就特别强调“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它明确将君臣之间，父子之 间，夫妻之间的纲常伦理相提并论，从国家权力结构、家庭关系结构到男女之间的主 次地位都做出了相当明确的规定。君臣之间，它强调臣对君必须是无条件“忠诚”； 父子之间，它强调子对父必须是无条件“孝敬”；夫妻之间，它则是强调妻对夫必须 是无条件“服从”。忠诚与否，孝敬与否和服从与否，成为衡量为人臣者，为人子者 与为人妻者是否合格标准。 1 即使当今中国女性的社会地位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无可否认的是，封建的传统文化观念对她们的影响却仍然巨大，女性不平等的社会 角色和社会地位依然存在。在传统文化观念，很多女性还是被约束在“孝妇、贤妻、 良母”的文化规范中，对传统文化观念的依附性非常明显，自主意识也很薄弱。 有些的池莉早期小说都有这类的传统女性形象。如：《月儿好》的明月好、《雨 中的太阳》的丁老太、《细腰》中的“她”。这一类的女性是受传统文化观念响巨 大，呆板死守女性传统规范的女性。她们的生存方式和人生观念就是；牢记传统女性 的清规戒律，敢于承担和忍受生活的种种重压和磨难，对丈夫则无私奉献，终身享 受，表现出传统女性的贤淑贞节。 1 梁巧娜著《性别意识与女性形象》，北京：中央民主大学出版社，2004 年，12 页 Evolution of the Women Images ….. (Mariana) 83 《月儿好》中的明月好。明月好事一位贤淑的农村妇女，她有传统女性的美德。 从她的立身行事上，尤其是婚爱观念上，我们可以看出，她收到了封建传统文化观念 的严重毒害。小时候，她当了童养媳，出嫁后，青春失偶的她便固守着女性的传统美 德规范，“守志”不嫁。她自己担负起扶养教育两个儿子的重大责任，过着孤儿寡母 的清盆生活，经受了一个女人难以支撑的精神危机和生活艰难的煎熬。从作品的描述 中，我们可以看到传统文化观念对她产生的深刻影响。传统的道德伦理是她安贫守 志，行为端淑的精神支柱。用今天的观念来看，凭她的条件，如果不守传统规范，她 完全可以重建家庭，少受煎熬。但是，她为了付出受到了人们的尊重，这不仅是因为 她的工作出色，而是因为她的举止符合传统女性观念的规范。这也就恰恰说明周围人 们也是一传统观念来衡量女性的。 《雨中的太阳》的丁老太也是一个固守传统观念的典型悲剧人物。丈夫被抓丁， 一去就没有消息，她自己支撑家庭，含辛茹苦地将三个儿子养育成人。为了等候那不 知生死的丈夫，她自己一个人在孤苦零丁中度过了余生——“她在漫长的等待中熬干 了身子，至死也未能如愿。”她固守的这份信念，导致了她一生的苦难和不幸。 《细腰》中的“她”则轻信着对方的一个又一个空诺。孤灯只影地守候了一生。 她毫无怨言地将青丝候成白霜，将美丽熬成病弱，她满足于自己为他营造的夜鸟归巢 的感觉，满足于自己所扮演的倾听者角色。她回首着他在外面世界的所有苦恼、烦闷 和焦躁，再将它们转化成微笑、愉悦、安详回赠给他。这样的献身精神使她的神情献 出了生母般的柔和宁静，圣徒般的淡泊与悠远。 从上面的表述可以了解到池莉所塑造的女性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模式大同小异，就 是为男人而活着，甚至敢于为男人牺牲自己，她们的世界里惟独没有自己的位置。显 而易见，封建传统观念的严重毒害是导致她们悲剧命运的重要原因。这一时期池莉的 女性意识刚刚从封建男权主义的桎梏下破土萌芽，她大力赞颂女性的容貌，温良的脾 性，坚忍的品格，赞颂她们的宽容大度、忘我牺牲。殊不知，她正是在按照传统的男 权价值刻度及男权对女性性别角色的期待，塑造着她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 自我意识的女性形象 女性的清醒，这是指女性的一种自我意识的觉醒。自我意识在人的意识结构中， 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自我意识的本身就是作为主体的自我，通过外界、与他人、与 社会发生关系，而达到对自己的特性、自己的地位、自己的价值以及发挥其潜力的可 能性意识。自我意识是由自我认知、自我体验、自我意志三方面构成的。 自我认知就是对自我的认识、了解。这种认知并不单单是对自我身体、心理特征 的了解，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的位置、角色，对自己的权利、义务、责任的了解。倘若 缺乏这种自知，就不能自我支配，也就无人格可言了。 自我体验是自我意识的另一个重要侧面，是自己对自己的态度、情感的感受、洞 察、把握、并使之不断丰富起来，自我体验是与社会相联系的，从中要表现出一个女 84 Jurnal LINGUA CULTURA Vol.6 No.1 Mei 2012: 81-88 性的控制力，这是女性人格情感特征的起码条件。随着女性社会生活的日益扩大，这 种情感不能都是一种体验，它表现出的应该是一种对社会真、善、美与假、恶、丑的 明确分辨。 自我意志是自我意识 重要的体现，也可以说是自我意识的核心。它包括自我愿 望、自我理想、自我命令等一系列意念活动。正因为有这一系列意念活动，才能 终 对自己的活动做出抉择，进行调节，使自我意识客体化、外在化。 池莉在第二个阶段所塑造的女性已经开始有了自我意识，也就是说开始有了所谓 女性的人格。她们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社会的地位以及对自己有利益的事情，并 使之不断丰富起来。在这个阶段池莉所塑造的女性在社会生存的方法以及意念。她们 对以自我愿望、自我理想、自我命令等一系列意念活动做出了抉择，进行调节。为了 生存她们甚至敢于突破传统观念，为了保留自己的意念她们敢于不择手段的解决她们 的难题。因此在这个阶段虽然她们已经正确地认识自己与别人、与社会的关系，并在 生活中打上了自己的烙印。 《你是一条河》的辣辣。这部小说讲述了母亲辣辣面对八个孩子需要她独自抚养 的极端残酷生活困境，接受现实，顽强生存的故事。她将那些幼小的孩子们组织起 来，剁莲子、搓麻绳、拣猪毛。她既是工头，也是勤劳的标率。为了生存，她得去偷 偷卖血，得应付各种险恶，得应付社会疯狂动荡所带来了的种种变故。为了生存，她 必须不择手段，甚至以默许儿子的偷盗行为和出卖自己的肉体等丧失道德规范的行为 作为代价。辣辣生活的环境是特殊的，所处的年代是特殊的，因而也就造成了她特殊 的性格，她对于孩子的亲情不再与母性的温柔与抚慰，仅剩于供给食物使其能够存 活，除此而不顾及其余。虽然辣辣的生活很艰苦，但她自己已经意识到她自己的角 色，她没有选择跟别人再婚，不是因为她守贞，而是因为她自己意识到，那些男生是 因为看她能会生养而要娶她。因此辣辣决定拒绝了追她的男人。 《不谈爱情》中的梅莹，是一个自主自立的精神，在人生的紧要关头，她能把握 住自己的命运的航船，使其免于搁浅停泊。梅莹作为一个成功职业女性，在她的身上 体现出一种精明干练、成熟且迷人的品格，作为主人公庄建非的人生指导者———良 师益友的角色，她能清醒自如地执掌着生活的托柄。而做庄建非的情人，她没有了封 建主义思想的束缚，她不惧怕自己的欲望的表达与欲望的满足，但并不给予它特殊的 位置与特殊的意义。她从容不迫地处理着感情、家庭和工作间的复杂关系。在梅莹身 体现了当今知识女性主体位置的自觉，按传统的审美观念而言，梅莹是属于不守妇道 的女人，但她却能成功地主宰自己的事业和情感生活。 除了梅莹之外，《不谈爱情》 中的吉玲也是一个有趣的角色。吉玲是一个未受过 太多教育的市民阶层的女人，她生活在相对传统的中国市区之中，她不甚崇高的人生 理想显示了她原本传统的女性角色。她的人生目的是找个社会地位高的丈夫。虽然她 的愿望实现了，但她意识到她本身失去了所谓的尊严。无论是她的丈夫庄建非还是庄 建非的家人一点都不尊重她，不把她放在眼里。尊重之于吉玲高于她现实利益的算 计，为了这个目的吉玲冲破传统的观念敢的跟庄建非提出离婚。在这里吉玲就意识到 Evolution of the Women Images ….. (Mariana) 85 自己的身份，并且意识到要被庄建非以及庄建非的家人认同，因此她不顾传统观念， 逼庄建非懂得了如何尊重吉玲，并且用另外的态度重新接受吉玲。 《太阳出世》中的女主人公李小兰，本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粗俗女青年，甚至 在结婚的当天还当街撒泼。但在经历了生儿育女的艰难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角 色，并变得成熟了。她不但学会了如何做父母，也学会了如何做妻子，更学会了传统 的生活之道，从而变得“对所有充满爱意，充满宽容”。在家庭生活中，李小兰意识 到了做女人和做母亲的角色，并且将自己一步步地塑造成传统的贤妻良母。 拥有独立人格的女性形象 ９０年代的中国社会、经济、文化生活进入了重大的转型期，改革开放后的中国 社会加大了商业化的步伐，时代的变革给人们的社会价值观念带来了巨大的变革，由 此也带来了女性价值观念的深刻改革。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女人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 不再唯男人是从，逐渐成为一个独立的人，一个独立的女人，她们在经济上独立，在 政治上独立，在生活上独立，这种独立意识的显现是女权主义和女性意识的萌芽。 在这个阶段的池莉，无论是她本人还是她的一系列作品都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从１９９０年开始，池莉对作品中的新题材、新风格进行了新的探索，从而走上了不 断探索女性意识内涵的广阔道路。池莉曾这样谈到自己的觉醒：“女性自我意识的觉 醒是近年来随着改革开放才渐渐萌发的，我的小说想提示的就是当下女性意识的自我 觉醒与自我探索，女人原本是不认识女人的，认识自己 不容易。” 2 至此，池莉实现 了由传统观念的女性形象写作向女性主义协作的重大转型。 在这个阶段池莉小说中塑造了不只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女性而且也塑造了 没受过教育出身于市民阶层的女性，她们共同的性格都是勇敢、泼辣、在琐屑、平庸 的生活中追求个性，追求个人存在的权利，靠个人的努力为自己赢得幸福。这些女性 不再依附于男人而存在，她们成了生活的主角，在爱情婚姻上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取 舍，学会了权衡利弊，更学会了对生活的精打细算。 《云破处》的曾善美在遭遇变故之前是一个很受大家欢迎的传统女性。她气质高 雅、容颜可人而又性情温良如小鸟依人，在单位里邻居中都有着极好的人缘和口啤。 丈夫金祥也一直以她为荣：妻子出生于大城市的高知家庭，重点大学外语专业毕业， 可谓新时代的知识女性，特别值得荣耀的是她以处女置身嫁给了自己。在金祥眼里， 妻子的一副好身材，一张光滑可人的脸，一身白衣黑裤，活生生地把他这个来自于红 安乡下，有着贫穷和丑陋过去的男人的人生价值充分证明出来了。然而事实上曾善美 却有着坎坷不幸的遭遇：年幼时父母和弟弟因食物中毒猝然死亡。举目无亲的情况下 被阿姨收养。然而正是在姨妈家，年少的她却又遭到姨父强奸和表弟诱奸，这种难以 启齿的痛苦经历只能深埋心底。姨妈为使她顺利嫁给金祥而偏方，以鸡心血代替处女 红满过金祥。原以为嫁给金祥找到了终身幸福，殊不知在丈夫眼里自己纯粹是个精致 2 《上海电视周刊》，２０００年１０月Ａ期 86 Jurnal LINGUA CULTURA Vol.6 No.1 Mei 2012: 81-88 花瓶，是个标识丈夫人生价值、完善丈夫社会形象的工具。当她在金祥的同学聚会上 偶然揭开了“５３１兵工厂食物中毒案”之谜，发现了毒死自己全家的杀人凶手后， 一种巨大震撼撕裂了她曾经努力弥合的青少年时代留下的心灵伤痕，撕裂了十五年来 笼罩在自己婚姻生活中的温情脉脉的面纱。她一改从前温良端淑的天使模样，变得沉 着冷静，老谋深算，言行果敢。她决心主持正义替天行道。她首先撕下了金祥“满口 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虚伪面纱，然后直刺其要害，让他在男权文化观念中 构筑起来的所有关于女性的神话全部土崩瓦解。 后，曾善美带着对姨父对表弟对金 祥德满腔仇恨，将力刀深深地插进了那个卑劣至极的男人的心脏，她终于以无比的勇 气与力量，以 激烈的方式表达了自己 彻底的反抗，实现了自己与传统的决裂。 《小姐你早》中的戚润物也是一个事业型的当代知识女性，同时也是一个在家庭 中处于边缘地位的女性。在家中，丈夫王自力是掌管家中经济大权的当家人。她只是 丈夫可有可无的一个附属品。丈夫无视她的人格尊严，与小保姆发生关系却还理直气 壮，把家中残疾的儿子留下也心安理得。作品中的另一位女性李开玲是汪自力派来的 临时保姆。她也是一个具备中国女性所有传统美德的当代女性。她“守口如瓶，忠诚 不二，一诺千金，忍辱负重，善解人意，吃苦耐劳，母性十足”，是一个符合传统女 性文化观念的女性典范。即使如此，在现实的文化场景中，她还是沦为了被男性所抛 弃和鄙视的对象：“当年她的局长 后抛弃她而回到他邋遢的老婆身边，这是李开玲 解不开的结和永远的痛”。“女人的顿悟绝对来自心痛的时刻。” 3 现实的阵痛使戚润 物和李开玲彻底认清了自己的不幸命运，她们开始认真反思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尊 严、价值和意义，开始反抗传统的男权社会。如果曾善美对金祥的杀人罪行是用消灭 其肉体的方式来说“不”的话，那么，戚润物、李开玲等对王自力说“不”的方式就 是消灭其作恶之源——金钱，让他失去立足生活的经济基础，重新沦为穷光蛋，戚润 物发现王自力的丑行后，发自本能的喊出“离婚”来抗议。岂料却正中王自力下怀： “很好，你今天总算说了句人话”。王自力派来充当保姆角色的李开玲让她明白离婚 是王自力巴不得的事，因为“他现在找一个年轻姑娘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你却一天天 人老珠黄。”在李开玲的精心指导下，她开始反思自己，研究王自力。她终于明白自 己固守的那些原则是如此无力，明白了对王自力这样的男人无法讲道德讲良心。她决 定打击王自力并制定了方案。她开始在善待自己的同时又不断戏耍王自力，让他 离婚 梦总在快做圆时破灭。她采用温柔一刀，收买“糖衣炮弹”艾月来使美人计。在老中 青三位女性的精心谋划下，王自力中计了。他为艾月狠花金钱，为离婚痛付巨款，末 了艾月卷款出逃，检查机关开始对他的问题展开调查，这一切使王自力彻底失败。戚 润物她们以“姐妹联谊”的方式，向“五千年的封建男权意识”发起了挑战，以一种 撕裂传统的方式，表达了女性自主自强，捍卫尊严的生命价值观。 池莉在《破云处》和《小姐你早》中都展示了新时代女性生的坚韧和活的魅力， 她们原本具备着女性的美德却全被男人伤透了心，面对所受到的伤害，这些女性重新 审视自己的生活，重新认清自身的价值，于是，一种全新的生活开始了，一个全新的 形象也呈现出来，她们的变化使那些男人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她们向“五千年的封 建男权意识”挑战，她们不仅让那些男人受到惩罚，并且让世人对她们刮目相看。在 3 池莉：《小姐你早》，《池莉文集》（第六卷），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１９９８年，第１３６ 页” Evolution of the Women Images ….. (Mariana) 87 这里的女性不再以三从四德，逆来顺受的所谓传统“美德”来束缚自己，而且是勇于 反抗，讨回自己的尊严和赢得一切。 池莉在这个阶段不仅塑造了对爱情婚姻理性的女性，还塑造了对生活清醒的女 性。这些女性很现实，她们对生活有着清醒地认识，为了生活她们可以放弃一切，有 着理想的生活，美好的情感，高雅的情趣的基础。在这方面池莉所塑造的女性虽然已 受到男性的伤害，但是她们没有采用偏激的方式，把男人才在自己的脚下，而是运用 自己的能力和智慧拿回自己所失去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些女性都能勇敢地面对生 活，靠自己的双手，靠自己的努力为自己开辟新生的环境。她们在生活当中很会抓住 机遇，运用智慧抓住自己的机会改写自己的人生。 《口红》中的女主角江晓歌，是个有思想、有个性，并且具有现代女性的品质。 她拒绝把自己当作生育的机器，从不重男轻女，当自己的丈夫移情别恋，她却自责自 己跟宁岸的暧昧关系，便愤怒而离去，同时以离婚为代价保留自己的尊严。离婚后的 江晓歌没有颓唐、没有倒下，而是艰苦创业。她开过出租，倒卖过衣服， 后，在外 婆的帮助下有了自己的公司，凭着她的聪明和才干很快使公司进入良性循环，她成为 了女性中的强者，她的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精神感染了许多人，但更使人佩服的事 仍保持着传统女性中的优良品质如娴雅温柔、尊老爱幼、有情有意等。当宁岸生活困 难的时候，她不露身色地帮助他，当前夫的公司出现危机的时候，她又不计前嫌上门 去抚慰。江晓歌以自己的自强不息赢得了爱和尊敬。她是生活中的强者，女性中的楷 模。她那种独立奋斗的女性精神，以及能冷静地面对生活创痛、精神压力。这种意识 意味着女性在更大程度上的独立，真正找到了自我，也找到了与男性平等的参与生 活、参与战争、实现女性的自我价值的思考方式和行为方式。 《生活秀》的来双杨更是让人耳目一新，她在吉庆街卖鸭颈，母亲早逝，父亲抛 下四个儿女再婚。十六岁的来双杨不得不挑起生活的重担，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弟 妹。来双杨在上班时不慎引起火灾，被工厂除名。 后一丝生活的希望断了，她被生 活抛向无敌的深渊。为了养活嗷嗷待哺的弟妹，她在吉庆街及其煤火炉子，靠炸臭干 子为生， 后发展为久久酒店和卖鸭颈。在生活的历练中，她懂得了人情事礼和经营 法则。通过小恩小惠拉拢父亲和继母，她取得了老房子的继承权。为了找回祖上留下 的老房子，她利用乡下姑娘九妹，把九妹嫁给了张所长得了花痴的儿子以达到目的， 但对于九妹并不是无情无义而是肝胆相照。她不顾法律为弟弟偷买毒品，并且为不争 气的哥嫂承担起照顾侄子的责任。为了防止妹妹万一倒霉，好有个退路，赶紧替妹妹 交上管理费。她对生活是非常冷静的，对亲情是挚烈的。 她来自社会底层，生活的磨 难使她成熟、坚强，也教了她许多人生经验。她是个聪明、狡猾、精于算计、敢于抗 争，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源于注重实际的品格。 在这个阶段池莉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她们在逆境中顽强挣扎，在不平中 努力反抗，在困境中奋身突围，在艰难中明智选择，具有着高度生存智慧和极强的生 活能力。从她们身上我们可以看到现代女性为自己做主的人生思想以及以自我为中心 的人生目标，她们从容不迫，又稳稳当当地执掌着生活的舵柄。这类颇具规模的妇女 群像在当代社会中闪烁着柔和而坚定的光芒，她们不为任何人而活，完全是自己的主 88 Jurnal LINGUA CULTURA Vol.6 No.1 Mei 2012: 81-88 人，这充分体现了女性群体的觉醒，成为新时代女性形象的表征。这些丰富多彩、形 态各异的女性形象，达到了审美的极致，为新时期的女性文学画上了精彩的一笔。 结语 池莉小说的女性形象根据它的阶段发生了变化。第一阶段池莉所塑造的女性虽然 已生活在当今时代但还受到传统文化观念，她们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模式都是为了男人 而活，她们不惜牺牲自己的位置，为了满足男人的需求，成为男人真正的附属品。第 二个阶段池莉所塑造的女性形象已经开始觉醒，她们已经意识到她们生存的目的，并 且为了达到目的敢于不择手段。这个阶段她们开始突破了所谓的传统观念，走向女权 主义的道路。第三个阶段池莉所塑造的女性已经有了独立的人格，在社会上有了地 位、尊严、权力。她们不再是为了男人而活，而是为了自己而活下去。她们为了找回 自己的尊严甚至敢于对那些男人包袱，以满足精神上的需求。 参考文献 梁巧娜 ·性别意识与女性形象[M]·北京：中央民主大学出版社，2004 : 12 上海电视周刊[J]·上海，2000 年 10 月Ａ期 池莉·小姐你早、池莉文集（第六卷）[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8 池莉。不谈爱情 [M] · 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95. 池莉·生活秀[G] //池莉近作竞选.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3：241 刘梦琴、赵秋棉·新时代女性形象的表征——池莉笔下的女性形象探析[J]·河北：衡水学院学 报，2008